【铁虫】第一百零一次告白 90-101
“想到要表白他就紧张，紧张就会努力叫自己平息，然后更加紧张，然后忍不住说好多他压根就不该说的话，然后彻底忘记该如何临场发挥。”
-
“第一百零一次告白”主题来自 @关耳辛束
·是傻白 甜文
·ooc预警
·完结!!!谢谢大家!!!!
90
“托、托尼！”彼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推开了不知道第几次靠过来的斯塔克工业总裁·帕克从环成圆圈的两条胳膊底下蹿出来，嘟嘟囔囔地扒开明明坐在驾驶位上却不务正业地连汽车都没有发动的斯塔克，弓着右手腕突出着那只因尺寸偏大而正顺着小臂下滑的手表，伸出另一手的食指指着手表玻璃面下的走针：“我以为您说要送我上学的？”
“当然，”对方理所当然地回答，一手曲起食指关节背过来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的中央，“你瞧，我们都已经坐在车上了。”
“我们已经坐在车上二十分钟了，先生。”
“是吗？”十七岁毕业于麻省理工的天才科学家眨眨眼睛，“I've always thought it natural to have time flying by when you sit beside me.”
91
说着说着钢铁侠就又要凑过去，一只手扶着男孩身后的座椅一只手去够彼得身旁的另一端车门，蜘蛛侠眼看着对方忽扇着睫毛一脸自然地把嘴送过来，一边往车门那块躲一边磕磕巴巴地跟他讲起了关于为什么不该在车里亲吻的长篇大论。托尼对少年的大道理充耳不闻，一面怕他能絮叨到破坏了气氛才罢休地一掌拍在汽车的印象开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代替了AC/DC乐队曲目成为置顶歌曲的抒情旋律在一瞬间如钢铁战衣的掌心炮一般炸入车内。
蜘蛛侠也在音乐播放的同时推开了坚持不懈的斯塔克总裁。
“Why？”托尼故意流露的委屈几乎是审视性的，“No hugs nor kisses？”
彼得转过头去，眼神向下望着自己的脚尖：“Not now.”
92
“就这个？”嗨皮挑着眉头，差点没嗤笑出声，放松下来一般地舒展了刚刚还有些紧绷的肢体。一旁一副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对于托尼·可能是傻了·斯塔克小题大做程度的不可置信”凝聚在一个表情里的佩珀正抱着胳膊斜着一条腿站着：“你把我们叫来还说要 ‘开会’，是因为这个？”
“别这么冷淡，”托尼两个手肘支在办公桌上，双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拇指关节抵着上嘴唇，一副在十五岁初次踏入麻省理工大学部后思考电子工程学时都没出现过的认真模样：“他可是拒绝了我。”
“…也不算是，”嗨皮酝酿酝酿，开始安慰：“他只是拒绝了你个别的示好——”
“——也就是你全部的示好，”佩珀抿了口手里的茶接着捅刀，“也就是你。”
93
“所以你为什么拒绝了他？”MJ耸耸肩，“我以为几个月前你们两个傻子叫我过来也是为了几乎相同的话题，反过来而已。”
“我没有，MJ…”蜘蛛侠挠挠头，“我想……我想我可能还不是很适应。”
“你追他的时候可比这适应多了。”
“那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内德看不下去，啪地一声合上捧着的乐高手册，“你当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把我们叫来一起讨论，给他送了纸条过去，甚至连你那张书桌都没能逃过你那一阵儿的热恋，”说着他还指了指那张桌子，虽然现在已经清洁干净，层层叠叠的书本和小发明底下却依旧残留了些不可泯灭般的痕迹。彼得收回顺着内德话语而延伸过去的目光，悄悄探了口气，用男孩以为没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咕哝了一句：“我不是怕梅姨知道……”
“啊？”内德看着他。
MJ嘲讽似的笑了：“就这个？”
94
“我跟他说过一定会好好跟他那个火辣到爆的婶婶解释的，”钢铁侠摊着手，“这怎么可能是他的顾虑。”
“如果这就是你的原话，那倒是非常值得顾虑。”佩珀在斯塔克即兴发挥出的，连篇累牍的激情演讲的熏陶下，终于放弃了回到办公室工作的念头，一脸淡然地捧着茶水坐在沙发上。
“不就是有点抗拒和你的肢体接触，”嗨皮擦擦额头上的虚汗，“不是很大的问题，只要他还喜欢你……”
“他没说过他喜欢我。”托尼扶着额头。
嗨皮顿了顿，“他不是表过白了吗？”
“他没有吻我。”
嗨皮一噎，佩珀见他快要败下阵来，亲自上场接了话：“他需要吻你吗？”
斯塔克也应声噎住，随后不甘心地回怼：“我们甚至没有抱过。这正常吗？”
“别太心急，”嗨皮摩挲两下下巴，“你可以试试从简单点的开始——”托尼挑挑眉头，嗨皮连忙解释：“就是容易接受些的，例、例如跳舞！带他去场稍微舒缓些的舞会，最好在他熟悉的地方，点首慢歌，灯光不要太杂……”他在收获了来自托尼·斯塔克和佩珀·伯茨的双份凝视后，终于还是揭了自己老底：“是这样…我最近打算约他婶婶出去。”
95
“嘘、嘘！”彼得竖起根食指示意他们安静，捡起手机给他们瞧了瞧屏幕：上面是一套钢铁侠和蜘蛛侠战衣被摆放在一起的对照图纸——他这才想起来，他们甚至都没有几张单独的合影——屏幕来电显示字样的上方赫然是已经被从“Mr.Stark”改为“Tony”的联系人昵称：“…托尼的。”
他在MJ和内德不断的怂恿下按了接通：“喂，先生？”
“我投资了你上学的那个什么中什么高校。”
“先、先生？”
“我让校长为了庆祝必须在一周之内找理由办个舞会，在你的学校里。”
“Tony，”彼得扶着脑袋，第一次对着钢铁侠语重心长起来：“Why？”
“Kid，”刚挨了小辣椒佩珀一顿没有好气的训斥的斯塔克工业总裁正在车上“火急火燎”地要赶去“安抚”董事会的那帮“绝对不老也不好糊弄”的家伙们，“No kisses no hugs no 'I love you' and now no dances？”他瞧瞧表上的时间，发现这回是真的要死才极其不情愿地发动了汽车，还不忘记跟电话里的少年多叨咕两句：“——Give me a break，dear Peter.”
彼得抿抿嘴唇准备反驳：“但是…”
“Please.”
“Tony…”
“Please——”
男孩的心理防线彻底投降下来——老天，斯塔克集团的总负责人可是拉了个长音，下了血本地才赢下了蜘蛛侠的同情心——他听见托尼在电话里又墨迹着关于到底表不表白兑不兑现承诺的事，异于常人的蜘蛛感应敏锐地捕捉到背景中发出微弱嗡嗡声的引擎启动的声响：“托尼，你在开车？”
“Yeah，”对方明显没察觉到什么，“Why？”
“先生，开车时不该打电话。”少年说着准备按那红色的“终止谈话”按钮。
“…别这么说，Kid.”对面沉默，久经思考后回答。彼得抬抬眉头，不太吃他这套一般。电话另端明明看不见却仿佛明了些什么的斯塔克慌忙解释：“I mean，I love you underoos，I'll see you at the dance？”
96
不出意外地，学校确实在第二天公布了他们“准备已久”的秋季舞会，扬言是要迎接不久月后即将到来的感恩节。虽然引起了一阵迷惑，但学生们纷纷为这周五成为半天并由校方举办舞会一事乐不可支，几乎没人愿意计较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就连内德一脸荣光地走到他旁边，重重握了他几下手：“这是我见过最仁慈的一场恋爱。”
彼得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哭该笑，隐约听见些细微的敲击声并顺着声音回身看向教室后方的窗户。托尼正隔着玻璃看着他，脖子上搭挂着长长一条明显是用来正正经经系好保暖的灰色麻棉毛巾，正装衬衫外披的却不再是西服或战甲，只有一条棕色的毛毡大衣。十月尾的纽约只在傍晚勉强算得上秋凉，托尼·斯塔克极为不符自己身份地在玻璃窗上哈一口气，用指肚在雾气中央压出一个圆形，接着用指甲圆的两侧勾出几条细线。天色有点暗沉，从各样的店铺与高楼往上，能看见深蓝色的水彩颜料在名为夜空的画纸正中缓慢地晕开，而半空边角柔软飘忽的火烧云却仿佛由不溶于水的桔红色蜡笔勾勒出来一样，被太阳的余晖映照又用自己的余光倒映在眼前的玻璃窗上。彼得看着窗户上借雾气描绘出的一只小蜘蛛，笑了。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彼得接通，眼睛没有离开窗户外面那个同样举着手机贴近耳朵的超级英雄。托尼隔着窗户举起另一只手中的纸袋，“帕克先生，您的三明治到了？”他说。
97
周五的到来比想象中快很多。彼得不常跳舞，并愿意承认自己的舞蹈要比他在擅自执行任务时搞砸一切并被斯塔克先生抓个现形这事要难堪的多。他匆忙地从柜子拽出西装的包裹，无视了人满为患的换衣间躲进厕所里换衣服。他隐约听到墙壁的另一边有人在讨论舞会前后的事情和安排，例如怎样从“你今天的打扮真漂亮”切入谈话到最终将高年级的几位漂亮学姐们抱得美人归，详细的约会时间地点和该聊的话题以及该点的餐饮，什么时候提出一起出去看电影会最妥当等。“嘿，你们都忘啦，”彼得听到“闪电”贱兮兮的声音，“这可是个告白的好时候，正好会打个措手不及。
蜘蛛侠发誓他从走廊踏入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像模像样舞池的体育馆的那一刻，心情仍是在镇静边缘徘徊着的。学校里的大部分同学明显决定了参加，体育馆人满为患。彼得四处看看，篮球筐上挂满了布料和彩灯，临时搬来的光照设备以一切不寻常也不足以充分照明的绚烂色彩闪烁。音响设备在角落里放着电音中偏慢偏静的调子，高中生们都换上了西服或裙装，或坐在铺盖了布料的临时椅上喝着果汁聊天，或到偏中间一些的地方来，独自或与人共舞。不出意外，这情景必然让彼得·帕克紧张；但现在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因为当他穿过层叠人群，准备找到一个稍安定些的地方休息时——
“Mr.Parker，”钢铁侠从他背后绕过来，朝着蜘蛛侠伸出手：“Mind a dance？”
“您吓到我了，”彼得小声埋怨着，“而且我不打算跳舞，托尼。”
斯塔克将作出邀请的右手抬高了些，“你明明答应过我，况且——”男人指指嘴唇，笑得得意又极小孩子气：“你还要还债。”
99
彼得可以听见很多声音。不同的人手里握着的玻璃杯的碰撞声，自音响而来不轰鸣也不抒情的旋律和曲目，在背景音中模糊起来的高中生的嬉戏打闹，又一块纸杯蛋糕被开玩笑的同学推到对方鼻子上的声响，甚至是只微微留了缝隙的窗户外，树枝互相刮磨，树叶的晃动，和在第一阵子的秋风中沐浴的鸟儿梳理羽毛的声响。随着蜘蛛感应与他相伴的时间延长，男孩也慢慢习惯这些声音，能力和责任。他学会同时专注于不止一件事，即便有些时候的彼得只希望能够在出门闲逛或骑车时，听见车子鸣笛，看见草地上老妇人脚下的猫儿，感应得到的只有静悄悄的微风，而不是忽然听出一辆汽车运行的异常，看到一位正走到马路正中的婆婆，感应出自己已经在细想前做出了行动。在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这是唯一一次，他除了自己的气息和对方的声音以外，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任何其他。“我不会跳舞，”男孩很不顾及氛围地回答，“而且这根本就不合适。
“我可以教你，”托尼凑近，已经递出的手翻过来牵住他。彼得没想拒绝，只等待着他对刚刚自己自己的第二个意见作出应答，却没了下文。只看到不停切换着颜色的灯光突然放慢，胡乱围在体育馆墙壁上的彩灯从闪烁中静止，放了很大声的电音变得很轻巧。夜晚的体育馆没有开大灯，在一团团舞动的色彩中，正在被投影的钴蓝色光晕有幸在少年的眼中世界里放慢脚步，灯光照在不规则的面容上，泛滥起湖水般的涟漪。对方穿了正装，黑色的西装西裤和白衬衫颈处系着的黑领结都被整个空间中的色彩与音乐打湿，被男孩瞳中的迷雾般轻薄的蓝色波动覆盖。彼得突然看不见也想不到什么，他只知道他们正跳着最简单的交际舞，一个打蝴蝶领结的男人和一位系领带的少年，停留在生命中无数的彩灯和亮光中蓝色的，缓慢的一秒。
他们终于停下舞蹈，男人看见少年轻轻低着头笑。“托尼，”他说，准备重复几月前男人曾对他说过的话：“那今晚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100
他们一起走了回去，在夜晚已经蒙上了无人的深颜色之后。两个穿着西装的超级英雄像在执行一场来迟又放松的夜巡，在狭窄并有着路边缺乏修剪的花草的简陋人行道上漫步，不穿战衣又不紧也不慢。路过门口前那辆显眼到谁都猜得出来车主是谁的汽车时直径走过去，全然忽视。彼得拉着托尼的手，比他走在前面多半步，后面跟着的“债主”就不急不忙地问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债”。少年假装气急败坏地笑着回应，两双鞋在通往蜘蛛侠彼得·帕克的那栋小公寓的路上扣出“嗒嗒”的声音。走地快到目的地时，男孩却领着托尼转了个弯，装作没意识到地在楼下的公园转了个好几圈，磨磨蹭蹭不肯上楼。当然，钢铁侠并不在意。
因为彼得吻了他。
101
第二天早上，斯塔克工业总裁本人准点抵达彼得·帕克的小公寓楼下，点开手机里显示“Underoos”的联系人：“Hey Spider Man, ready to save your date？”
“I love you too, Tony.”少年笑着回答。
-
终于完结了!!
中间真实拖了又拖（ni
感谢所有能够一路看过来的小天使!!!!!!是你们让我做到没有咕咕咕所以非常感谢!!!!!!!!
然后还要特别感谢@关耳辛束!!!!!!!（看我搞得这么磨蹭真是辛苦你惹（ni